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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林懷民明年就要退休了,但我還沒看過任何一場雲門的表演。

所以趁他還沒退休前趕快來去看,而且這次的表演是集結許多之前編舞的精選,除了想要趕進度也有一種值回票價的超值感。

我這次買的座位是國家戲劇廳的一樓第一排3號,剛好是離舞台最近且正中央的位置,但也有些擔心因為太近了所以無法綜觀全場。

但當第一位舞者上台後我的擔心就解除了。因為第一排的位子,所以看得很清楚,無論是舞者的表情,呼吸的聲音,肌肉以及衣服的線條,這樣的臨場融入感是之前2樓的位子無法比擬的。

第一個表演是有名的永字八法。舞者以一種氣功或是太極又融合了現代舞的感覺去舞動這個字的各種書法動作。感覺除了招式還有內力。

那是一個非常樸素的背景,但是卻能感受到舞者的功力。

在上半場的過程中,因為雲門的舞,很抽象,安靜以及純粹,所以過程中我是有點昏睡的。

但有兩場舞讓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一個在講228事件,用台語的口白當台詞,一個女人穿著白衣,演出一個228那時做為一個女人的恐懼。

另一場表演則是整個舞台都是打上毛筆字的投影,而舞者在毛筆字的投影當中穿梭,舞動。投影的毛筆字在舞者身上流動著,一開始可以看到舞者,但是隨著視覺的習慣了之後,舞者融入了背景,只剩下毛筆字的流動,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視覺效果。

上半場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覺得雖然有昏睡但是時間過得很快,這個時間感跟看寶塚的時間感覺非常不同。寶塚的1小時覺得蠻長的,但雲門的1小時好快。

中場休息時因為我太想睡了就趕快衝出去買一杯美式咖啡提提神,很快地下半場又開始了。

下半場節目一開始幸好是快節奏的以周杰倫的歌為背景音樂的開場,覺得精神為之一振。再來是類似河流的女人的獨舞,接著螢幕投出來的是一片稻浪,讓人興奮的稻禾曲目開始了。

看到螢幕上一片綠油油的稻浪真的好美,這應該是在池上拍的吧!覺得沒去池上看真正的稻禾演出太可惜了,有機會真的應該要到池上看真正的稻禾演出,在大自然中真正感受到大地的風貎和人文的溫度。

最後一場舞的戲碼是松煙終結篇,有如曼陀羅的排列,一邊在編組著華麗的隊形時,一邊則又開始以瓦解的方式,舞者從這個隊形優雅、輕快,並且果斷地離去;一個一個從各個方向跳回幕後,直到只剩下最後一位舞者時,她慢慢地一直退到角落,螢幕上只剩下一個小小地身影,縮小版地類似佛的影像,饒富襌意。

下半場就在這場無中結束了。我還沉浸在其中時,就閉幕了。爆起如雷的掌聲。

這場結束之後林懷民是在會後出來讓人Q&A的,看到林懷民的第一眼覺得他的氣質跟蔣勳、李安等人真像,有一種謙卑地,但是很有專業氣場的大師感覺。

覺得他們真的都很愛台灣,而且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藉以做出對台灣好的事。Q&A的第一個問題恰好是以觀眾身份來觀舞的蔡琴提出的,也算是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可以在這種週間的場次遇到野生蔡琴。

原來她從高中就開始看雲門了,難怪會覺得她的歌唱當中總有一股濃濃的文青味道,果然她平時就有在觀摩以及欣賞藝術,是個文藝女青年。

她問林懷民為什麼可以用這麼簡單的佈景道具做出這麼好的效果?林懷民回答說,不為什麼就是省錢而己!結果沒想到因為簡單,反而可以更加突顯出舞蹈本身。

而林懷民自己也在觀畫跟觀影,所以才能製作出構圖這麼美的的編舞吧!

還有人問說他如何在這麼多的曲子當中選出這幾首來做為這次的演出,而林的回答也是很簡單,因為跳舞的主角是舞者,所以就是以舞者為主,選出他們跳得好看的舞就對了。大師的回答果然直接又簡單,沒什麼模擬兩可的。

在我看來雲門的舞是藝術成份很高的舞,所以很容易看不懂,但是雖然看不太懂,卻可以感覺到舞者的專業,他們的舞會有一種看不太懂,但迷人,而當你想再多看一眼的時候這個舞就結束了的意猶未竟感。

這是我一個初看舞的人的小小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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